幾周前的早上在咖啡店遇到文學課教授 他問我感恩節去哪裡玩 我說費城 他說他出生在紐約為了第一份工作去了費城 兩年後又回到了紐約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 同樣的橘子在這裡會更酸 同樣的顏色在這裡會更鮮艷 同樣的書在這裡會更深刻當時並沒有多想後來凌晨走在街頭的時候 我也總是在想 什麼才是紐約呢可能是地鐵站裡傳來的手風琴可能是冒雨奔跑三條街買來的華夫餅可能是時代廣場上來來往往旅客的照片可能是博物館裡對著一塊泡沫的大聲唏噓可是手風琴會生鏽 雨會停 華夫餅會冷掉 博物館總會安靜 燈火通明的圖景總會變成老照片 那些冒險和奔跑總會有一天變成躺在回憶里的故事 所以什麼才是紐約呢大概是在地鐵站人群里聽到手風琴聲時意外的開心 大概是濕著頭髮吃到熱乎乎華夫餅時的滿足 大概是第一次在夜晚的時代廣場抬頭看到比日光還明亮的燈箱時的驚訝是正在發生正在感受的一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