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cape

其實很長時間里我都在反復琢磨兩年前你所說的「做一個認真生活的人」。我不是一個認真生活的人,大概你也不是。因為在生活「容易」和「艱難」的方向牌下,我們似乎永遠在選擇艱難,從小到大,一而再再而三,似乎那些生活里簡單易得的苟且作樂毫無意義。這對我而言,實在算不上認真生活,反而更像認真地逃離生活。於是沿著這麼一條艱難的路,我們長大了,我們似乎擁有了理性。理性是五月的風,十一月的雨,是再也說不出口的「不如重新來過」 ,是再也不敢反復琢磨「再見總會再見」,是吞吞吐吐的「馬孔多在下雨」。本以為生活就會這樣,像在草原上散步。在每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這是一場漫無邊際的逃跑,卻有人輕聲說了出來。這句暗號像逃離時所剩不多的余歡,再艱難再遙遠都值得。所以,你看啊,他們擁有的這個世界總會給你,而你所擁有的可是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擁有的。與其說我們在認真的生活、認真的散步,不如說我們在漫無目的地認真逃跑。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因為沒有終點,所以每一秒都很重要。